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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语境下的人性彰显(小说评论)

发布时间:2014-07-12 18:02

  读完拟刊《当代教育》2013N0.3的石万荣中篇小说《血字》之后,我心中激起了一阵阵涟漪。《血字》写的是一个特殊年代的悲剧。《血字》包含了一个重大的政治因素,让人反思。那个时代是一个让做噩梦的时代。小说的主人公是青狗、青狗妈(杨桥月)。小说的视觉人物“我”、吴校长、陈老师等人物形象鲜明,让人看到善良的人性和被时代扭曲的人性。作者的创作价值取向十分明显,渗透一种人道主义的创作倾向,体现出作者的生命关怀与生存关怀的创作意识。
  与其说是一个特定时代的历史悲剧,不如说特定语境下人为造成的荒唐事件:无疑是对人性的摧残与扼杀,在一个偏僻小山村导演了一幕幕人性的悲剧。制造悲剧的人是吴支书,他为了追求青狗妈,用一种近乎“下三滥”的行为,导致了一个普通农村家庭的生活悲剧。
  青狗当时还是一个小学生,从小就失了母亲,父亲娶了后母之后才享受到了母爱。因为父亲的上厕所时不小心用一张印本文由收集整理有毛主席像的报纸擦屁股,从而导致了飞来横祸:
  那天,爸爸恰恰拉肚子,隔几分钟就得跑厕所。后来,他又上厕所,就悄悄带走了一片报纸。接着,吴支书(当时是队长)也去厕所,就发现了重大问题。原来,青狗爸爸擦屁股的报纸上,恰恰印着毛主席的照片。那张照片像碗口一样大,金光闪闪。毛主席的鼻子上恰恰沾着一抹黄黄的屎。就是说,青狗爸爸早就怀恨毛主席,怀恨社会主义。于是,就被揪起来。五花大捆,连夜送去公社。
  后来青狗就成了现行反革命子女,在学校上学低人一等,连毕业照都不能参加,失去了一个做人的基本尊严,一种荒诞的“血统论”的阴影自始至终笼罩在一个未成年人的心中,十分卑微,十分无奈。读到小说的时候我心里老是想起李发模先生在20世纪70年代末的叙事长诗《呼声》,并为一个不幸少年而鸣不平。
  “青狗妈”的悲剧在小说的开始就已经定型。婚姻的不幸是一个女人最大的不幸。
  她嫁给吴支书的远房哥哥。可是,一直都没有生养,男人就骂她,打她。还常常饿她的饭。后来,她的丈夫去砍树,被压死了。再后来,那家人就说她是克夫的命,就把她撵出家门了。哥嫂不准她回娘家。她无路可走,在寨子边搭了一个草棚,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她哭。不过,她不想让别人看见。
  为了自己的幸福选择再嫁却又遭到吴书记的骚扰,同时又因为丈夫的一个偶然事件牵扯到她后的苦难人生,似乎是一种人生的宿命。一个具有悲剧色彩女性形象轮廓分明出现,这就与她后来的不幸打下了一个伏笔。一个普通的女性在那样的历史语境下还操守着自己的人格,不能不说是一种人格力量的强大。
  那行血写的字是父亲留给青狗的唯一的遗愿。收尸的时候,青狗边读边哭,读了一遍又一遍。后来,他用湿着泪水的衣袖把那行字擦掉了。然而,血渗进了墙体,擦不掉。青狗就用火炭把字涂黑了。父亲的血永远嵌在那堵墙里了。
  血字究竟写的什么内容?小说没有向读者透露,而让读者自己去想象,但是我们完全可以清醒地认识到血字里浸泡苦难的人生和永远无法弥补的悲剧。在当时的政治语境下草菅人命非常的普遍,一些开国元勋也不能幸免,何况一个普通的农村劳动者,一个命如草贱的农家妇女。真正悲剧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社会内在因素。
  荒唐的故事却实实在在发生了——其实真正的原因的吴支书觊觎青狗妈妈。由于青狗妈妈不从,又因为青狗爸爸的自杀,青狗妈妈成为了“现行反革命”成天被批斗,或者罚做苦力,让一个普通的劳动妇女承受自己与自己本来无关的生命悲剧。在我看来,在中国不幸的悲剧中,青狗妈妈始终保持着人性,不向吴支书低头屈服,凸显了一个人性的闪光。
  “罪恶的现行反革命分子杨桥月,时时刻刻都不忘记破坏社会主义,破坏集体的财产。她把大队的粪箕挑回家,想占为己有,被发现后,故意把粪箕丢失了,以达到她的反革命目的。革命群众的眼睛是亮的。我们不会上当受骗,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
  “杨桥月,抬起头!”
  于是,那个民兵抓住青狗妈妈的头发,一拉,她的脑壳就抬起来了。抬头的时候,她的腰杆依然弯着。我们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一双木然的眼睛,一副蓬乱的头发。其实,一把木梳子把她的头发扎成一个偏偏的发髻,扎得很紧,扎得很美观,可是民兵抓住她的头发,就把木梳子抓松动了,掉了。头发散了,披下来,零零乱乱,像一蓬青青的茅草,把脸都遮住了。青狗娘把头发捋到头顶上。捋上去,又掉下来。捋上去,又掉下来。
  “老实点!”又是一声吼。是吴支书。她就不敢再捋了。天气太热。青狗妈妈的汗像水一样流着。汗流进眼里,太辣了,也许是出于本能吧,也许是辣得受不住了吧,青狗妈妈抬起手,抹着眼睛。也许是抹的时间太久了,民兵看不惯了,鞭子就打在她的手上了。
  看似难以置信的社会场景在那个时代可谓比比皆是,也许有些人已经麻木了。记得有一个哲人说过,一个被人当成奴隶而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奴隶的人才是真正的奴

  从上面的青狗妈妈与吴支书的对话中,可以看到一个不屈不挠的农村女性的性格,凸显出一种人格与母性。作为一个少年的青狗,被吴支书欺负母亲的场面所激怒,一个长期的压抑在此爆发,很合乎人性:
  突然,青狗的恐惧感一扫而光,他和妈妈被欺负的情景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因此心底油然生出一股仇恨,同时也生出一股勇气。也许是妈妈那句重重的“滚”,给了他很大的力量吧。他想,这个狗杂种,害死了他的父亲,又凌辱他的母亲,该给他一点惩罚了。他掏出弹弓,摸出一颗小石子,眯着眼睛,瞄准了目标。开始他想打他的脚杆,但是怕吴支书太疼,站不稳,掉下来,万一跌断了腿,或者扭断了腰,那事情就闹大了。他也不敢打他的后脑包。后脑包无遮无拦,也太疼,也会掉下来。那么就打他的背吧。他穿着衣裳,打起来不疼。那时,月亮恰恰从云层里钻出来,把吴支书照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具像猪一样臃肿的身躯,站在楼檐下,紧紧抓着妈妈的窗格子。
  “啪”,橡皮筋一声脆脆的响。那个瞬间,他的手抖动得很厉害。也许是一种预感吧,或者是一种本能吧,那个瞬间,吴支书回过了头。古怪,小石子却朝上飞着,不歪不斜,打中了他的眼睛。一声惨叫。接着,一声巨响。吴支书掉到地下了。
  青狗的行为换来了几年的“劳教”。也许在那个时候,还没有“正当防卫”一词。荒唐年代的往事确实值得我们思考与打量。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往往是人性的书写与张扬。如果写一些虚情假意的东西忽悠读者,那是对文学精神的无限消解。
  不难看出,《血字》总是充满着人性的书写,小说中的视觉者“我”是一个善良的少年,包含了一个少年的本善的天性:为了不让青狗不能参加同学毕业的聚餐而伤心,心里就滋生了一个少年的想法:我想,万一吴校长又横加干涉,那么我就劝说陈老师,笔耕文化传播,把聚餐活动取消了。聚餐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快乐,可是这份快乐却伤害了一个可怜的人,那么我们就干脆不要这份快乐。我估计,陈老师一定会听取我的建议的,同学们也一定不会责怪我的。
  小说中的民办教师陈老师,是一个具有中国传统道德的教师,在当时的语境下千方百计帮助青狗。连聚餐的米也想法借给他,而且是选择用比较合情合理的方式来维持一个普通少年的自尊心。一个特殊时代的教师形象塑造得有血有肉,没有半点编造的痕迹。
  陈老师的话:“祝贺吴青狗小学毕业。希望你在今后的岁月里,努力劳动,当一个新时代的合格的劳动人民。”
  陈老师又不想再让青狗的人生留下一个大大的遗憾。不然,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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