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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默文化语言学理论的构建思路

发布时间:2016-10-04 12:10

  本文关键词:帕尔默文化语言学理论的构建思路,由笔耕文化传播整理发布。


2002 年第 2 期 No.2, March 2002 外 国 语 Journal of Foreign Languages 总第 138 期 General Serial No.138 文章编号:1004-5139(2002)02-0041-06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帕尔默文化语言学理论的构建思路  纪玉华  (厦门大学 外文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摘  要:美国语言人类学家帕尔默构建文化语言学理论的主要动机是:发展和丰富美国语言与文化研究中 的三大传统,即博厄斯派语言学、民族语义学和会话民俗学。他认为,将它们与认知语言学结合起来,便 可产生一种对人类学家在文化研究中遇到的语言现象更有解释力的新的合成理论,即文化语言学理论。本 文拟就帕尔默构建文化语言学理论的动因及其文化语言学的核心概念和理论信条作一评析。  关键词:语言人类学;认知语言学;文化语言学;理论构建  Gary B. Palmer’s Proposal for the Theorization of Culrural Linguistics JI Yu-hua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 Cultures, Xiamen University, Xiamen 361005, China) Abstract: Palmer proposes a theory of cultural linguistics (CL) with a view to enriching the three American traditions in language and culture studies, i.e. Boasian linguistics, ethnosemantics, and ethnography of speaking, of which a synthesis with cognitive linguistics will prove a better approach to the linguistic problems encountered by anthropologists in their study of different cultures. This paper offers an analysis of Palmer’s motivation and rationale for his theory of CL and an interpretation of the key concepts and basic assumptions of CL. Key words: linguistic anthropology; cognitive linguistics; cultural linguistics; theorization   一、引言 美国语言人类学家加利?帕尔默(Gary B. Palmer)于 1996 年出版了他的专著《文化语言 学 理 论 构 建 》 [1] 。 这 是 西 方 语 言 人 类 学 (linguistic anthropology)和语言与文化研究著作 中第一部将“文化语言学”(cultural linguistics) 用作学科名称的专著。有趣的是,帕尔默所说 的文化语言学与我国 80 年代兴起而至今方兴 未艾的文化语言学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80 年代中叶, 中国语言学界兴起了一股文 化语言学思潮,一批中青年学者著书立说,提 出要实现我国语言学在质态上由描写型走向 人文型的历史转折。他们倡导的文化语言学旨 在研究同一文化圈的人(cultural man)的语言和 文化背景的关系,重点是语言的文化背景。可 以说,中国的文化语言学是西方语言人类学和 语言与文化研究在中国的发展和创新,其意义 在于把文化引入语言的研究中。 帕尔默提出要构建文化语言学理论, 原因 之一是对形式语言学的客观主义的不满,但主 要动机是为了进一步发展和丰富美国语言人 类学和语言与文化研究中的三大传统。文化语 言学的出现在美国对人类学和语言与文化的 研究来说是一个量变大于质变的发展,而中国 的文化语言学对中国的语言学研究发展却具 有质变的性质,可以说是西方语言人类学和中 国的文化学相结合的结果。 帕尔默致力于发展和丰富的语言人类学 41 研究中的三大传统包括:博厄斯派语言学、民 族语义学和会话民俗学。虽然这三大传统就其 研究方法和旨趣而言不尽相同,但它们都认同 语言相对论,研究重点都在意义上。帕尔默认 为它们各有千秋,但若能与近十几年兴起的语 言学学派——认知语言学结合起来,取长补 短,便可产生一种能够更加合理地解释人类学 家在文化研究中遇到的诸多语言现象的新的 合成理论,即文化语言学理论,帕尔默称之为 “ 文 化 心 象 理 论 ” a theory of culturally ( defined mental imagery) ,也就是“文化语义理 论” cultural theory of linguistic meaning) (a 。 [1:4]帕尔默为何对认知语言学情有独钟?他 对语言人类学的三大传统和认知语言学加以 整合的核心概念是什么?他构想的文化语言 学理论信条是什么?本文拟就以上问题作一 评述。 二、帕尔默构建文化语言学理论的动因 如上所述,帕尔默构建文化语言学理论的 主要动机是发展和丰富美国语言和文化研究 中的三大传统,即博厄斯派语言学、民族语义 学和会话民俗学。帕尔默肯定了这三大学科的 优点,并指出它们的不足之处可以靠认知语言 学来弥补。帕尔默特别提出认知语言学中的意 象概念,他说自沃尔夫(Benjamin Whorf)1941 年去世以来,人类学家很少关注意象的问题, 这对于必须对民族语言进行分析的人类学研 究的影响是严重的。语言能引起意象,要理解 语言就必须启动想像,这对诗人、文学评论家 和象征人类学家(symbolic anthropologist)来说 是不证自明的真理。 但令人费解的是, (甚 许多 至是绝大多数)语言学家对意象的重要性视而 不见,在他们的理论(甚至是那些试图讨论意 义的理论)中根本就没有意象的位置。由于认 识论和本体论的主流思潮在近几个世纪以来 在西方哲学、科学和文化传统中一直占据支配 地位,形式语言学独领风骚,语言被视为抽象 符号及其规则的运算操作系统,语言研究注重 42 形式而忽略意义,追求数学式的形式化表述, 推崇句法自主等观点。Lakoff 和 Johnson[2-3] 将这种传统观念称为“客观主义范式” (objectivist paradigm),他们认为,把“客观主 义范式”用在认知研究中本质上就错了。[4: 32] Langacker 则对形式语言学研究中的 “狭隘” 和“不自然”提出了尖锐的批评。[5] 帕尔默没有兴趣参加这种论战, 他只想重 新唤起人类学家对文化意象的兴趣,他极力主 张并通过对大量取自欧洲、澳洲、非洲、 亚洲、 北美和中美洲的案例进行分析以论证认知语 言学可以直接应用到语言和文化的研究中去, 提出将语言和文化研究中的三大传统与认知 语言学结合起来,构建一种综合理论,即文化 语言学理论。 帕尔默[1: 10]不赞成那种认为博厄斯派语 言学和民族语义学早已过时的观点。他认为认 知语言学为博厄斯派语言学提供了一个新的 发展机会。博厄斯派语言学在 20 世纪上半叶 有过一段繁荣时期,其主要兴趣是用民族语言 本身的范畴术语来描写民族语言语法,但博厄 斯本人对研究语言和文化的心理基础也感兴 趣,也意识到语言与心象是息息相关的。博厄 斯派语言学的后起之秀沃尔夫曾对格式塔心 理学极感兴趣,致使他对一系列在今天看来属 于认知语言学研究范围的问题都进行了思考, 如美洲印地安词语中的前景/背景关系、 语法和 意义的构型(configuration)等。所以沃尔夫可以 说是认知语言学研究的先行者,博厄斯派语言 学与当代认知语言学结合是顺理成章的。民族 语义学和博厄斯派语言学的共同点很多,如它 们都在一定程度上认同文化相对论和经验主 义,都关注母语使用者的心理问题,这些从认 知语言学的角度看都是符合非客观主义哲学 取向的。 在帕尔默看来,博厄斯派语言学、民族语 义学和会话民俗学本来就是同根相连,可以说 三者之间早已存在着一种合成的框架。在材料 收集方面,博厄斯派语言学和会话民俗学都力 图记录真实的而不是在控制条件下或人造环 境中引导出的话语;它们都以语法范畴的分析 作为理论构建的基础。民族语义学和会话民俗 学对词汇域(lexical domains)的分析研究具有同 样的兴趣。会话民俗学在当今语言人类学研究 中得到了最广泛的应用,但它需要一种系统的 认知方法作为补充。而认知语言学研究(除 Kovecses[6]外)则缺少了极为重要的文化维 度,[1:296]如果将它们四者结合起来,就必 然会产生一种解释力更强的理论。帕尔默将这 一合成理论称为文化语言学, 目的是让 “文化” 和“语言”这两个字眼更醒目,让人产生更强 烈的联想,从而对语言和文化产生更广泛的兴 趣,对民间知识(folk knowledge)更为关注,对 民族学方法和语言学方法的结合更加重视。此 外,帕尔默认为人类学所研究的世界是一个充 满缺陷和伤口的世界,是一个急需弥补和愈合 的世界,它需要更多的跨文化理解和容忍,而 文化语言学在这方面一定会发挥其应有的作 用。 三、帕尔默文化语言学的核心概念 帕尔默借用了认知语言学中的核心概念 之一——意象——作为其文化语言学理论的 核心概念。在帕尔默看来,语言不过是有声音 的象征符号的游戏(play of verbal symbols)而 已,而所有的象征符号都是以意象(imagery)为 基础的。所谓意象,既包括我们脑海中呈现出 来的各种图像,也包括我们通过听觉、味觉、 嗅觉和动觉(kinesthetic)所获得的经验,如贝多 芬的音乐,芒果的味道,香水的气味,海滨沙 滩上的漫步等。有了这些经历和体验,我们才 有了想像的能力和讲话的能力。 谈到语言和意象的关系时, 帕尔默用新几 内亚南部的 Kaluli 部落的一种信仰作隐喻式的 说明。Kaluli 部落把林中的飞鸟视为死后升天 而继续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幽灵的影子。他 认为我们使用的语词也像 Kaluli 部落林中飞 鸟,它们是一闪即逝的声音,它们代表着那些 生活在我们想像世界中的概念幽灵(conceptual shades)。我们的想像世界有时很接近我们通过 直接的日常经验而认识的世界,但更多的时候 它呈现给我们的是另一种现实或幻想的世界, 因为它不是建立在我们的直接经历和体验的 基础之上的,而是建立在神话传说、影视故事 和未经证实的理论之上的。 语词产生意象,有些意象较真实地反映了 我们在空间方位、力度强弱和材料质地上的直 接经验。如在 Coeur d’Alene(华盛顿州东部和 爱达华州北部的印地安语) 手掌被称为 中, “手 背的面” 而在大部分欧洲语言中,手掌指“手 , 内的面” 。何为“背” ,何为“前” ,何为“内” , 何为“外”?这里既有任意性又有非任意性。 任意是指无客观标准,非任意是指有文化依 据,即特定的经验必然产生特定的意象,而特 定的意象必定产生特定的语言表达法。 “手背 的面” 一词反映的就是 Coeur d’Alene 部落的基 本空间图式。其他意象和意象认知模式则更加 具有图式化和隐喻化的特点。如有关爱情、友 谊、婚姻的意象,便是我们世界观中的有关社 会行为的固定看法。 抽象的概念实际是由以前的经验和更具 体的意象衍生而来的,但不能说语言只能用来 表达由经验和世界观所提供的现成意象。话语 依靠的虽然是约定俗成的意象,但它却能引起 或创造出新的意象。当然,意象对话语的结构 毕竟起着规定的作用,意象和话语是同构关 系。人们经过长期的磨合,共同创造并修正不 断演变的世界观意象,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 只要不再为人所用了,都会被淘汰。新意象和 新词语是同时产生的。 研究语言就如同听文化与新经验的碰撞 声,这声音来自传统对新生事物的同化和吸 收,来自语篇和语境(text and context)的交融。 在语境不断变化的情况下,只有在社会文化中 构建起来的约定俗成的、人们互为预设的、共 享共知的世界观意象,才是人们赖以理解话语 的可靠参照。如有关外星人的电影给我们提供 43 了图式化的意象,渐渐成为常识,成为我们谈 论外星人的基础。这些意象就是 Givon[7:12] 所说的“共享背景”或“文化知识”(generally shared context or cultural know-ledge) ; Schiffrin[8: 28]称之为“信息状态” (information state),即讲话人和听话人的已知信息;Tannen 和 Wallat[9: 60]称之为 “知识图式” (knowledge schemas),即人们认为有关的人、物、事件或 环境该是如何的心理期待。 几乎所有的意象都是由社会文化和个人 经验的积累构建而成的。意象要么是在社会交 流中形成,要么就是镶嵌在社会结构中。最明 显的例子是,我们传统的幻想故事就不是现实 的反映,如民谣、神话、笑话、严肃文学等, 都是按一定的社会需求而构建的文化产品。圣 诞老人之类的故事便包含着复杂的意象,它们 是多少代讲述者和听者进行反复加工而得出 的最终产品。故事内容在每次讲述中都免不了 因不同文化所产生的不同叙述模式而被重新 筛选、创作、抽象、歪曲和组合,所以最后的 产品往往与最初的具体意象相去甚远,,但它们 还是比较接近人们对现实环境的感知类比 (perceptual analogs)。 意象是心理表征。它们最初是感觉器官 (如眼、耳、鼻、舌等)所得到的直接感性经 验的概念类比(conceptual analogs), 即与现实有 一定相似性的意象。正是因为意象是感觉器官 经验的类比,所以它们都是现实环境(包括社 会、自然、人类自身及其生理心理活动等)间 接的概念类比。感性经验记录在大脑中在经过 反复的认知加工之后,往往会变成间接甚至是 歪曲了的表征。对这一点,帕尔默是这样解释 的:首先,感性经验往往是经过过滤的,也就 是我们不可能对某一事物的各个方面都予以 同样程度的关注。这样,建立在过滤经验基础 上的意象就只能片面甚至是歪曲地反映环境。 其次,由我们的直接感性经验而产生的意象一 旦在大脑中形成,便成了认知加工厂的原材 料,经受各种正常和非正常的加工处理,如格 44 式塔心理组合、抽象、加框 (framing)、比较、 放大、压缩、分析等,形成认知模式后再依前 景/背景、 辖域、 方位和视点的不同而重新组织。 总之,除了个别反映直接感性经验的意象外, 绝大多数意象都是衍生出来的,对环境的反映 都是间接的甚至是歪曲的。 四、帕尔默文化语言学的基本信条 1.约定俗成的词语意义都是相对于意象 而言的。意象是认知模式中的特殊构件 (construal),而认知模式则基本上由文化构建, 即在一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中形成。当几个认知 模式被激活 (activated)并汇集(assembled) 起来 时,人们的脑海中总会呈现出某些场景或语篇 模型。意象因视点(perspective)、前景/背景结 构(figure and ground structure)、辖域(scope)、 和 情感值(emotional values)的不同而不同。 意象产 生于各种感知经验,包括视觉、听觉、嗅觉和 动觉(kinesthetic)经验。认知模式主要包括意象 图式、隐喻模式、转喻模式、民间言语公设模 式(folk verbal postulate model)和命题图式等, 有些认知模式则是上述几种模式的结合体。认 知模式既可以是关于有形物体的,也可以是关 于静止状态或运动过程乃至上述的组合。认知 模式往往是在多种(当然也可以是一种)感觉 器官的经验基础之上形成的,而且与人的情 感、意愿、计划和意图微妙地交织在一起。 2.语言的本质属性是它的象征性。每个 语言符号就是音和义的配对单位。所谓语法, 即指图式化的次第顺序(schematic sequential orders) 和 语 言 符 号 集 合 的 套 置 结 构 (nested structures of linguistic symbols assembled in constructions)。而语法中的各种类别和结构, 本身也是图式化的语言符号。语言结构成分之 间的制约规则之形成与以下诸多因素有关:语 音框架;基底模式的意象或概念结构(imagistic or ideational structures of base models)以及它们 的构件之间的对应关系;基底模式构件的相对 突显性(relative salience)(特别是前景/背景关 系) ;范畴化关系等。 3.范畴化指的是在概念之间划定关系。 复杂的范畴实际是一个网络结构,涉及到格式 塔图式与具体实例之间的关系,原型与外延之 间的关系。图式是完形的,具有综合的结构, 而不是像古典分类中的范畴那样完全是特征 的集合体。通俗的语言分类方法常常与古典分 类法不同,他们的分类方法反映了他们对形状 和质地的本体论认识水平。有些特殊量词本身 就是复杂的范畴,不过它们一般只用于特定的 经验域(domain of experience)中, 如在迪尔巴语 (Dyirbal)中 myth(神话)被用作量词,在班 图语(Bantu)中 framework(框架)被用作量 词,但只在谈论超自然信仰时用。量词除了原 义外还有联想意义,它们能引起人们的联想, 如 a pride of lions(一群狮子) ,pride 就使人联 想到狮子的尊严和自豪。量词可以突出被修饰 名词的主要特征,因此对人们选择动词有一定 的心理影响。 4.语言意义只能在一定的世界观范围内 加以理解。语言意义和百科知识分不开,因为 语言之所以能表达意义,从根本上讲是概念网 络被激活的结果。所谓概念网络就是组织好的 认 知 模 式 链 和 等 级 (organized chains and hierarchies of cognitive models)。所以说语言表 达的是世界观,它本身也是世界观的构成要 素。但却不能说语言在绝对意义上决定世界 观,除非在某一文化中人们除了语言再无其他 表达和交际手段,而这种文化是不存在的。 5.分散在大脑中的概念结构可以同时也 可以按一定的次序一一被激活,它们互相之间 会产生共鸣,发出的共鸣声就是语言。由多维 向和多层面的语音、语法和世界观所同时激活 的图式,经过长期的相互关联和相互伴随,形 成套置的结构,也就是规约(constraints)。文化 音位学和非线性音位学的观点就是在这一基 本认识的基础上提出来的。在讲话人和听话人 的大脑中被激活的都是同样的概念网络,根本 没有必要假定一个与讲话过程相反的序列规 则。 6.话语的意义在一定程度上既是常规的 又是新生的。常规意义指按常规语境推算出的 意义,新生意义指将新经验加以图式化而得出 的意义。社会、文化、历史和话语本身在每一 个时刻的组合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说大多数语 言习惯用法和话语实际都在常规意义/新生意 义的连续体上。范畴化可视为是认知处理过 程,就是靠这种认知处理,新经验被图式化后 便与旧图式进行比较,显出异同。 7.话语的功能就是在对话者之间建立关 系,方法是用具体的例子来说明话语场景。所 谓话语场景就是由实用的言语行为图式序列 构成的言语互动认知模式(cognitive models of verbal interaction), 它们和参与图式、视点图式 和概念图式相互连结,难解难分。话语之所以 成为可实现的语言行为,是因为它激活了认知 意象。这应该成为描述和分析叙事类话语和其 他类型的话语的理论基础,而不必专门为叙事 类话语单独创立一种理论。 话语指示词 (discourse indexicals)专门用于对正在进行中的 话语的某些方面(如语用、互动、情景、语音 或概念等) 进行自返确认(reflexive predication)。 有了这一认识,便可以把有关话语小品词、话 语标志和话语指示词的研究同其他种类的确 认手段的研究统一起来。 8.语言、语义系统、认知模式和世界观, 都是在社会文化中构建起来的。但是文化语言 学并不奉行彻头彻尾的文化相对论。尽管各种 语言的文化背景不同,但人类语言却有着诸多 的共性。原因是多方面的,如人类身体和大脑 的构成和活动规律(甚至包括几个基本情感状 态的生理基础)基本都是相同的;人类对地球 引力的体验是相同的;人类拥有共同的地球、 天空和太阳;对诸如火、水、基本颜色的感受 是相同的;都有对人之外貌、人类意图和一般 场景的识别能力,等等。Lakoff 和 Johnson 曾 提醒人们要特别注意那些由人类相同的体验 而产生的有关空间方位和事物本质的意象图 45 式,它们往往是人类认识和掌握文化知识所需 要的最一般的隐喻材料来源。[2-3]此外,人类 都具有象征、讲话和构建意象的能力;人类都 能将自己的经验记录在大脑中并将其图式化, 然后再将图式组织成复杂的范畴、链条和级别 系统;人类都具有比喻的能力;人类总是用现 成的认知模式和图式来认识、理解和处理新经 验。相同的感觉经验和认知功能使各民族人民 创造的语言和文化具有共性。文化范畴与那些 产生于相同体验的意象图式一样,也具有共 性,也是人类赖以理解、认识或处理新经验的 工具。 世界各地的不同文化犹如海面上各式各 样的船只,虽然从理论上讲它们都可以各行其 是、各走各道,但实际上每条船都被一个沉重 的大铁锚稳住了,这个铁锚就是具有共性的文 化范畴。[1:293]当今世界由于现代化的通讯、 传媒和交通工具日益普及,这些船只的抛锚地 点相对来说也越来越集中,各船之间“鸡犬之 声相闻” ,绝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相互之间 学习和同化是必然的。 五、结束语 帕尔默首次使用 “文化语言学” 这一名称, 在西方语言与文化研究领域中具有创新意义, 但正如我们所说的,它的出现对人类学和语言 与文化的研究来说是一个量变大于质变的发 展。帕尔默认为语言人类学的三大传统需要一 种系统的认知方法作为补充。而认知语言学则 缺少极为重要的文化维度,所以他力图将它们 四者结合起来,构建一种对语言现象解释力更 强的理论——文化语言学。帕氏文化语言学理 论是一种以意象为中心的语言文化理论,其核 心概念是意象。他认为以意象为窗口,可以窥 视各民族语言使用者的内心世界和思维模式。 帕尔默甚至将文化语言学的理论意义与全人 类的命运联系起来,认为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充 满缺陷和伤口因而急需弥补和愈合的世界,它 需要更多的跨文化理解和容忍,而文化语言学 在这方面一定会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参考文献: [1]Palmer, G. B. Toward a Theory of Cultural Linguistics[M]. Austin: 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 1996. [2]Lakoff, G. Women, Fire, and Dangerous Things: What categories reveal about the mind[M].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7. [3]Johnson, M. The Body in the Mind: The bodily basis of meaning, imagination, and reason[M].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7. [4]张敏. 认知语言学与汉语名词短语[M]. 北京:中 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5]Langacker, R. W. 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Grammar, vol. 1, Theoretical Prerequisites[M].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7. [6]Kovecses, Z. Metaphors of Anger, Pride and Love[M]. 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1987. [7]Givon, T. The grammar of referential coherence as mental processing instructions[J]. Linguistics, 1992, (30): 5-55. [8]Schiffrin, D. Discourse Marker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7. [9]Tannen D. & Wallat C. Interactive frames and knowledge schemas in interaction: Examples from a medical examination/interview[A]. Deborah Tannen. Framing in Discourse[C], 57-76.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3. 收稿日期:2001-02-12 作者简介:纪玉华 (1959 - ) ,男,青岛人,副教 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英汉文化语言学。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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